“呜——”
当“联合”号动车组疾速跨过新亚马逊第五铁路桥时,夏豫正站在桥上。动车在身边疾驰而过,尖啸声和劲风毫无障碍地穿过他的身体,他明明就站在哪里,却和虚无无二。
也许我不存在,但是我还能感觉到阳光,闻得到花香,看得见流动的河水……也许我还存在,可这种形式的存在,和不存在又有什么区别呢?
夏豫忽然有一种跳下去、一了百了的冲动,最终他还是慢慢走了下去。毕竟,寻死不是来这的目的。
桥边的绿化带,夏豫感觉到了两股不同的精神波动残留。但是它们没有混杂在一起,泾渭分明,没有战斗的痕迹,就像两人在向对方展示自己的禁忌之力一样。真是奇怪,会有这么闲的人吗?
夏豫注意到远处走来一位失落落魄的白发少年,他的身上……正散发着其中一股精神波动……
2126年9月29日。
“‘但是先生’!啊,不对!夏尔斯副队长,有线索了!”
国民警备队十三大队副队长夏尔斯·凯特林,说话总是用“……,但是……”句式,因此被下属称为“但是先生”。
夏尔斯本人并不喜欢这个外号。他曾经一脸严肃地解释:“我是个直性子,但是‘但是先生’这个外号让人觉得我喜欢卖关子。”
结果不幸起了反作用,甚至别林科夫队长也开始这样称呼他了。
“什么事?”
“两年前失踪的少年,浦瑞武,有线索了!”
“哦?!”
“一个亚马逊高中一年级学生提供的线索,今天早上6点他在新亚马逊河晨练时,发现了一位疑似浦瑞武的人。”
“他能确定吗?”
“他初中时是浦瑞武隔壁班的,对浦瑞武还是很有印象的。可是早上光线不好,河边雾也有点大,所以无法百分百确定。”
“嗯,不能确定吗,但是我们也必须高度重视。那地点呢?”
“新亚马逊第五铁路桥。”
“好,马上动身。”
“哎?您亲自去?可是队长不在啊。”
“警队是需要人镇守,但是这不是我不去查案的理由!别废话,出发!”
“呜——”
“联合”号动车组疾驰而过。夏尔斯站在浦瑞武经常躺的绿化带边上,若有所思。
“副队长,我们把方圆几公里都搜查过了,没有任何发现。”
“技术部查过周围的所有监控录像,也没有任何发现。”
“嘿,真是奇怪了,这个浦瑞武和两年前一样,又人间蒸发了。”
几个队员在夏尔斯的身后叽叽喳喳地讨论着,夏尔斯一直沉默着。他出神地盯着波光粼粼的河面,似乎想看穿水面,看清河床上覆盖着泥沙的石头。
夏尔斯突然说:“你们先回去吧,我想在河边走走。”
“啊?”
“副队长,这……”
“没事的,回去吧。”夏尔斯想了想,又补充道,“但是,不许停止调查!”
“是!”
队员们离开了。夏尔斯顺着河堤慢慢地走着。走着走着,感受到的那股精神波动越来越清晰。他会是我们找的人吗?
不知不觉,夏尔斯快走到新亚马逊第六铁路桥,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位穿着运动服的白发少年。除了白发和身高,他的特征和浦瑞武几乎一模一样,他会是浦瑞武吗?
距离越来越近,在双方的眼睛里都倒映出对方的身影时,他们都停了下来。夏尔斯看着白发少年,白发少年也在看着夏尔斯。就这样奇怪地站着,只听见变化的风声。
终于,夏尔斯开口了:“小伙子,你从哪里来?”
“我从过去而来。”白发少年回答。
“你要到哪里去?”
“我要到未来去。”
“说实话,你的回答有些哲学意味,但是——相当于什么也没说。请你认真回答: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夏瑞。”
“嗯?确定?你一直都是这个名字吗?”
“原来叫浦瑞武。”
“哦,那请你随我走一趟吧。”
“我拒绝。”
“小伙子,警备队不会侵犯公民,但是你作为特殊人员,没有拒绝的权利。”
“那就——”白发少年灿烂一笑,“请大叔拿出让我信服的实力吧!”说完,夏瑞后退几步,拿出禁忌卡片。
电磁加速器·劳伦斯回旋。
数道劲风向夏尔斯袭来。
凝气成球,空气炮……吗?
在空气炮即将命中目标时,夏尔斯的面前出现一俩黄沙坦克。
“砰呯砰砰砰!”
空气炮全打在黄沙装甲上,攻击无效。
“哗——”
坚固的潘萨4号坦克在完成任务后,迅速化为流沙,消失在空气中。夏尔斯左手夹着一张禁忌卡片,一张绘有奇怪权杖的禁忌卡片,半边亮着沙黄色的光。
元帅权杖·沙漠之狐。
夏瑞有些惊讶地看着那张卡,元帅权杖,拥有可以和纬度时钟媲美的强大禁忌之力,应该说不愧是十三大队副队长吗,实力惊人。但夏瑞并不打算退缩,他相信自己还有一战之力。不过夏尔斯也不准备被动防守,禁忌之力继续发动,夏瑞身边突然黄沙弥漫,一队黄沙聚成的士兵呐喊着、从黄沙中冲了出来。
德式钢盔,沙漠迷彩纹,毛瑟Kar98K,纳粹德国非洲军。
夏瑞急速后退,但是沙兵已经开火了。躲闪不及,夏瑞挨了几枪。虽然不是真正的子弹,但打在身上还是疼痛万分。
电磁加速器·劳伦斯回旋。
空气炮把沙兵通通打散。夏尔斯突然开口:“小伙子,知道二战射速最快的枪吗?”
“德国MG42通用机枪。”夏瑞下意识地回答,说完就意识到坏了。夏尔斯不要脸地笑了笑,7个机枪小组出现在眼前。
“呲呲呲呲呲呲——”
曾经被称为“希特勒圆锯”的MG42机枪以1200发每分的射速疯狂喷射着,夏瑞瞬间被淹没在黄沙弹雨中。虽然夏尔斯故意让沙弹没有杀伤力,但是打在身上还是很痛啊!夏瑞觉得很憋屈,终于忍不住了:“停停停!我错了,我认输了!我跟你走,行了吧!很痛的!”
沙兵散去。
夏瑞用力甩了甩头发,像爬出水坑的小狗一样把头上的沙子甩干净。“呸呸呸!可恶,嘴巴里进沙子了!”
夏尔斯转过身,用平淡的语气说:“好了,跟我来吧。”不知为何他的肩膀莫名其妙的抖动着,好像在努力忍着什么。
“可恶!不准笑!”
国民警备队第十三分部。
“行了。”夏尔斯把身份证扔给夏瑞,“身份信息已经重新录入系统,但是你没有监护人,今天晚上暂时睡我家。”
“哈?”
夏尔斯家。
普通的门,普通的窗,普通的家具,普通的装潢,总之,夏尔斯的家非常普通,不过非常整洁,有一种温馨的感觉。夏瑞一边好奇地东张西望,一边对夏尔斯说:“‘但是先生’(从其他队员哪里听到的),你的家还真是普通啊,就你一个人住吗?”
“不是,还有我女儿,但是她还没回来。”
“那你妻子呢?”
“几年前去世了。”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“没事,这么多年,早习惯了。”
“……那你女儿多大?”
“和你一样大,但是比你省心多了。”
“……”
夏瑞正无语的时候,夏尔斯从衣柜里翻出一套衣服扔在他脸上:“浴室在门旁边,换洗的衣服放到蓝色盆子里,洗发水沐浴露自己分辨,不要洗太久。”
“……”
“还有不准叫我‘但是先生’,我这人不在乎别人怎么叫我,但是我不喜欢这个外号。”
“……”
“对了,左冷右热,别搞错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愣着干什么?去洗澡啊!”
“……没想到你这么啰嗦……”
“呼——”头上裹着毛巾的夏瑞,眯着眼,热气腾腾地打开浴室门,“这才是活着!”
等他睁开眼睛:金发及腰、穿着哥特式蕾丝边连衣裙的少女,正用绿翡翠般清澈闪亮的双瞳盯着他。夏瑞一瞬间看呆了。
我的天!这……这就是他的女儿?!等等……虽然长高了一头,但是……这打扮!这头发!这张脸!夏瑞情不自禁地喊出了那个名字:“娜塔莎?!”
娜塔莎皱了皱眉头:“你是谁?”
“夏瑞。”夏尔斯的声音从厨房传来,“或者说,你朝思暮想的浦瑞武同学。”
娜塔莎瞪大眼睛,俄而俏脸上染上一摸红霞:“爸爸!你在胡说什么?”
夏瑞明显还没反应过来:“你……他……你是他女儿?!”
“当然。”娜塔莎没好气地说,“我的全名娜塔莎·凯特林,你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?”
夏瑞挠挠头:“我们又不是一个班的,我怎么会知道……”
娜塔莎感到无语:“你就是这样来挑战我的?你确实中二过头了,雷霆之主同学。”
“别!”夏瑞连忙摆手,“别叫那个绰号!我已经中二毕业了,再提往事很羞耻的!还有……对不起啊,当时我一时冲动,就……对不起对不起!”
娜塔莎突然脸红:“没……没事,那时候都不懂事……”
然后就陷入了莫名的尴尬中。
“吃饭了。”
“我的天!你们竟然不吃米饭!”夏瑞看着摆着面包、香肠拼盘、蔬菜沙拉和水果的桌子,一脸惊异地说。
“怎么,不吃米饭很奇怪吗?”娜塔莎拿起一片面包。
“奇怪!晚饭不吃米饭,和咸鱼有什么区别?”
“……这种歪理是谁教你的?”
“孤儿院的浦院长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说的是中式晚餐,但是这里是德意志家庭。从某方面来说,你说的有些道理,但是……你到底吃不吃?”夏尔斯一脸严肃地说。
“吃……”
“对了,还有一件事。你的禁忌卡片持有者的身份官方已经认定了,你明天就和娜塔莎一起去上学。”
“哈?这两件事有关联吗?”
“有。我不可能让你在我家白吃白住,也不可能出你的教育费,但是你持卡者的身份得到认证后,这些费用国家管理部全部都会承担。但是还有一个月的观察期,而你的观察员就是我。但是我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把你关在家里,也不能每天把你这个闲人带到警备队去。想来想去觉得只有学校是最合适的地方,就给你开了转学证明。但是这一个月过后你就给我滚蛋,自己去找出租房。”
“哈?!”
“大家好,我叫夏瑞,请多关照。”夏瑞皮笑肉不笑地站在讲台上。
“夏瑞同学从今天开始就是我们这个大家庭的一份子了,希望大家多多关心和帮助他。”
掌声。
“那……夏瑞同学,你就坐在……那个位置吧。”
“是……”夏瑞无精打采地拖着书包坐下。环视四周……端正的容姿,一头过肩的黑色长发,和一张可爱到犯规的脸。轻微浮动的黑色发丝,晶莹通透的细腻肌肤,明亮的大眼睛,薄薄的樱色嘴唇,头发的两旁绑有红色的蝴蝶结丝带。如果说娜塔莎的美是色彩艳丽的油画,那坐在旁边的这位少女就是寥寥几笔勾勒出的水墨画。
难道我走桃花运了?
夏豫看了看写在书上的名字:千叶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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